甘孜日報 2017年09月15日
■肖宵
千百年來藏傳佛教的影響,讓彪悍英勇的木雅人,放下刀槍,手持念珠。從外表和許多生活習俗上看,他們已經(jīng)和其他藏民顯得無異。然而獨特的語言,卻能讓木雅人找到部族的歸屬感。
從發(fā)音上看,現(xiàn)今的木雅語有50個聲母,43個韻母,包括清、清送氣、濁、鼻濁等4套塞音和塞擦音,有小舌部位的塞音鼻音和擦音。詞匯以單音節(jié)詞為主,基本語序為主——賓——謂,名詞、代詞做修飾語在中心詞前,形容詞、數(shù)量詞做修飾語在中心詞后。經(jīng)過多年的變化,木雅語已經(jīng)脫落了所有的韻尾,簡化了所有的復輔音,以至于純正的木雅語聽起來與藏語是完全不同的腔調(diào)。然而這種古老的語言,卻正在離我們遠去。
如今,能識藏、漢文,講藏、漢語的木雅人越來越多,他們在外日常使用藏漢雙語與人交流,只有在回到自家村寨以后,才使用木雅語。便捷的交通讓木雅人在城市之間穿梭流動,回鄉(xiāng)的時間日漸減少,木雅語便不再是必不可少的交流語言了。長此以往,曾經(jīng)活躍千年的木雅語將讓后人遙不可及,要想探究此種古老語言的奧秘,只有通過一些常年留守的老人之口了。
現(xiàn)年80歲的老人昂汪則堅信,木雅地區(qū)曾流傳著一種有別于藏文拼音文字的“古木雅文”,他甚至有著在古老典籍上看到文字的模糊印象。
然而經(jīng)過多方探尋,依然未能尋找到“古木雅文”的蛛絲馬跡,也不知老人口中的木雅文字,是否就是已經(jīng)大量出土的西夏天書,或許更為古老的木雅文字正沉睡在地下,等待著人們?nèi)グl(fā)掘。如果有朝一日,木雅文字重建天日,卻如同西夏文一樣成為無人能識的天書,那將會是無法彌補的遺憾。拯救瀕危的古老語言,已是迫在眉睫。
民族語言造就了今日多姿多彩的世界。木雅,這個古老的部族能夠傳承至今,依靠便是獨特的語言。然而在廣闊的康巴地區(qū),古代并非僅木雅人居住。依據(jù)歷史材料,木雅人與操“扎巴語”的“雜”人,蒙藏混血的“霍爾”人,說爾龔語的“爾龔人”都曾雜居一地,那么它們當中誰是土著?誰是后來者?要弄清這個問題,只有從木雅地區(qū)的豐富物質(zhì)文化中尋求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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